第7章 千里迢迢寻浪漫,体力不支囧事多(1/4)
陆小军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手里的报纸在膝盖上压出两道折痕。
“咱去趟北戴河吧?”他突然开口,报纸“啪”地合上。
柳亚娟手里的豆芽“咚”地掉回篮子,她直起身揉了揉腰,鬓角的碎发随着动作晃了晃:“你说啥?”
“北戴河。”陆小军指了指窗外,“年轻时总说去,一直没去成。”
2000年他们刚结婚那年,她两人攥着攒了半年的钱,原打算趁国庆假期坐绿皮火车去。
结果临出发前,他被派去外地,柳亚娟把装着煮鸡蛋的网兜又塞回了橱柜,后来那兜鸡蛋放成了溏心,她一个人坐在昏黄的台灯下吃,蛋黄黏在嘴角,咸得发涩。
柳亚娟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子:“好啊!就当补度蜜月!”
她丢下豆芽就往卧室走,衣柜门被拉开时发出“吱呀”一声,“我得找找那件蓝裙子,你记不记得?当年买的。”
收拾行李时,陆小军打开深蓝色的帆布包,先把折叠伞塞进去——天气预报说北戴河有雨。
他犹豫了一下,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个棕色药瓶,六味地黄丸的标签被磨得发毛,他飞快地塞到包底,又用件格子衬衫盖住。
柳亚娟正在往塑料袋里装毛巾,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嘴角偷偷翘了翘,转身从药箱里抽了包晕车药,趁他去阳台拿帽子的工夫,塞进了外侧的小兜。
两人在客厅碰头时,帆布包已经鼓成了圆滚滚的样子。
陆小军拎了拎,“沉不沉?要不把秋裤拿出来?”
柳亚娟拍了拍包外侧:“不沉,万一海边凉呢?”
目光在他脸上绕了圈,终究没提那瓶地黄丸,他也没问她兜里多了什么,只是伸手接过包,“我来拎。”
去高铁站的公交上,柳亚娟靠着车窗打盹,头时不时往陆小军肩上歪。
他把胳膊垫在她头下,看她鬓角新冒的白发,像冬天落在棉絮上的雪。
年轻时她总爱留马尾,像只快活的小鹿。
高铁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