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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叫生死作相思(1/4)

    陆小军的笔尖在离婚协议上洇开最后一滴墨时,车库的电锯声突然停了。



    金属摩擦声拖出长长的尾音,像根生锈的细铁丝勒进他的太阳穴。



    柳亚娟怀里的U盘闪着蓝光,那是她刚刚从监控硬盘里导出的最后一段录像——



    去年除夕他在花房给小张戴翡翠镯子的画面,镜头从玫瑰花枝桠间斜斜切过,恰好拍下他摘戒指时划破的指腹,血珠滴在"亚娟玫瑰"的商标铜牌上,像朵开败的红月季。



    "签完了?"柳亚娟把协议往文件夹里一夹,指尖划过他颤抖的手背,凉得像刚从冷藏室取出的花剪。



    她转身时银戒刮到沙发靠垫,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录音笔——那是三年前他给小张买草莓酱时,顺手塞进购物袋的"赠品",此刻正在记录他每声呼吸的频率。



    母亲把铁皮盒放在他膝头,指甲油的玻璃瓶盖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十二支翡翠色在便利店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标签上的日期从2005年到2017年,刚好覆盖了他们婚姻的全部年份。



    他忽然想起柳亚娟每次收到指甲油时都说"留着给朵朵长大了用",却在某个深夜看见她对着镜子把瓶身贴在无名指上,银戒的反光和指甲油的光泽在镜面上交叠,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分水岭。



    "车库的货车要走了。"小张站在门口冲柳亚娟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王寡妇发来的照片:



    拆开的车库地板下,牛皮纸箱里的账本正被车灯照亮,泛黄的纸页上是他三年前转移资金的潦草批注。



    货车引擎声再次响起时,陆小军听见后巷传来野猫的嘶叫,混着装修队搬运工具的响动,像极了那年花房漏雨夜,他在麻将馆接到医院电话时的背景音——



    当时柳亚娟刚流产,他对着电话说"等铺完地砖就来",却不知道她在手术台上听见的,是小张哼着歌给新栽的玫瑰浇水的声音。



    柳亚娟走到玄关处,取下墙上挂了十年的平安符。



    红绳断开的瞬间,碎玉哗啦啦落了一地,有片棱角锋利的直接划过她的脚背,在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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