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林家出手救回节度使,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不仅是黄巢欠林家人情,节度使亦欠林家一条命。
两边的合作,自然就多了层坚实的保障。
林盼娣心下稍安;
随即又想到什么,问:
“黄县丞,您与琼州刺史的关系如何?”
“大抵来说……模棱两可。”
林盼娣听懂了其中的意味。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我家或许还有一份见面礼,可以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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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琼州官衙。
符云舒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口中低声诵念着经文。
她的额头已沁出汗珠,指尖发颤,腹部随着呼吸明显起伏。
仆妇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春秀,再去看看漏刻,时辰到了没有?”
春秀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出佛堂。
这已是午后,她第十一次跑出去查看了。
片刻后,她匆匆回来:
“还差一刻钟。”
年长的仆妇叹了口气,低声念叨:
“这日子,真是难熬……”
终于。
一刻钟过去。
四个时辰跪满。
仆妇与春秀连忙上前搀扶符云舒。
她扶着肚子,双腿酸软,险些站不稳。
“快把药端来。”
春秀从一旁的案几上,端来碗温热的胶艾汤。
符云舒接过,缓缓饮下。
汤药入腹,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仆妇见状,忍不住转头对着门外两名护卫怒斥道:
“娘子是主母,肚子里还怀着家主的骨肉,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
护卫却嬉皮笑脸地回应:
“老太婆,你也别为难我们。家主命令,让主母按时祈福,我们不过是奉命监督,哪敢有半点懈怠?”
符云舒摆手,示意仆妇不必争执,低声道:
“扶我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