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道夫一行再次来到那负责人面前时,他给出了与之前相反的回答。之前他说:既然维克托·萨拉已经同意,那么,伊莱特有权将他作品放在任何一个展厅里——只要属于展厅,协会就没有违反规则。然后。路易斯·海曼请他‘帮帮忙’,提前撤掉维克托·萨拉的作品。他说:当然没问题,这是创作者的权力。罗兰却纠缠他,真诚地追问:可是我们并不是创作者,也并非创作者的朋友,我们甚至都不认识维克托·萨拉。路易斯就在一边笑个没完。他发现这年轻人不仅和他有着类似的过去,比他更幸运的同时,还在某些地方意外的有意思——比如,路易斯很明显能看出来,罗兰对待‘敌人’的态度。这或许并不成熟,不像那些绅士们嘴里所谓的‘宽恕’论。但却和这里的环境完美嵌合。因为在路易斯个人看来,艺术可不是秩序。它该是混沌,偶然,错乱。人也一样。“别为难森德斯了,罗兰,就让他撤掉吧。”路易斯到两人面前和解,拍了拍罗兰,又拍了拍那射击比赛落选的中年男人,亲切地说他做得的确没错,是自己小小的违反了一次规矩,也希望他不要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对职业和艺术的冒犯。森德斯当然不会。路易斯·海曼可是协会里的大人物——至少能决定他明天还在不在岗位上的人物。“很好,那么,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森德斯先生。”路易斯笑眯眯和他道了别,同罗兰、兰道夫穿过两個展厅,找到了总展会的负责人。告诉他。让森德斯滚蛋。明天。“我恐怕他得知这消息后,就会立刻找维克托·萨拉先生的麻烦了。”路易斯表示这的确有很大概率发生。“那你就该在夜里找上门,先杀了他才对。”他半挑唆,又像半教导罗兰:“审判庭的执行官有这样的权力。罗兰,为了朋友,这是你该做的——扼杀一切可能的潜在威胁。”“然后被人举报滥用权力?”“谁会?”“或许…海曼?”“我不会这么对待朋友的,罗兰·柯林斯。”“原来我们是朋友了。”“当然,否则维克托·萨拉的作品会在这儿摆到世界末日。”路易斯·海曼笑了笑,语气中忽有了古怪的讽意:“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一个凡人,用不了半秒。这些脆弱的血肉从来不该平视我们,对吗?”罗兰说你已经帮我过一个忙了。“那么你也帮我一个,公平先生。”他让罗兰在原地稍作等候。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路易斯·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