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天理(3/6)
些惊讶自己造成的安静,转头看了一眼众人,许多人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另有许多人望着他目光发亮。而在后席,庭花小小地向他抬了抬手。裴液向这几位熟人点头示意,但今日他来得晚些,后面已确实没有空位了,直到把目光挪到前排,才见长孙玦身旁唯余的一个空位。少女见他看来,怔了一下,把自己的东西往回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位置。和这位少女确实有过几面之缘,裴液走过去坐下,却见她有些发怔地抬头张眸看着自己,裴液有些犹豫地朝她点了点头,少女才连忙回了个礼,端正坐好。但停顿了一下,少女又端雅偏头:“裴同窗,你的伤已经好了吗?”“啊没什么大碍了。”裴液怔了一下,“劳长孙同窗挂念。”“那便好。”长孙玦忍不住投目看了他不大方便的右臂一眼,却也没再追问。李鸣秋这时终于从门外走进来,立在台上缓缓翻开了书。学堂中的气氛终于渐趋正常,李鸣秋照常讲着《春秋》,裴液又难免蹙眉,但今日没有方继道供他询问了,裴液犹豫一下,还是偏头递过书本,小声道:“长孙同窗,打扰。先生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在书中没有找到啊。”长孙玦怔了一下:“‘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这句吗?”“对对。”“这句是先生征引来的,是《论语》里的句子。”长孙玦认真小声解释道,“出自《公冶长》篇,‘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先生刚刚谈到性与天道之论,然而几千年前圣人并未就此做解,于是先生引此句感叹。”裴液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然而今日台上这位大儒似乎也有些神思不属,感叹罢了,却把手搭在书上,就此沉默。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望着满堂学子:“今日先不讲了,便请诸位谈一谈对性与天道的看法,如何?”堂中一静,有些微微的骚动,裴液下意识又看向长孙玦,少女小声道:“这是个很深很大的问题,从定义到论辩都无穷无尽。一般来说,‘性’指人生而有之的本质;‘天道’指天地运转的秩序与规律,儒家之论.”却听李鸣秋叫道:“昱贤。”林昱贤起身,犹豫了下,蹙眉道:“性命玄远,天道幽蒙,‘夫子之言不可得而闻者’,盖因夫子不谈此道也。学儒治世,知百姓君臣、修仁义礼智而已,不言性与天道。”李鸣秋点点头,不置可否,环顾道:“从此论者,且举手。”裴液回头,却见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