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裴之战(下)(5/11)
架剑、换剑.精妙而章法严谨。瞿烛的剑来自陇地万方,平庸的、高妙的;中正的、诡异的;柔和的、暴烈的当一个剑中高深之人拥有如此多的“棋子”,与他的斗招将是一场噩梦。然而裴液每一招都见过。他不是第一次立在这袭黑袍对面,那些剑暴雨般压来,有时他是成江宏,有时他是白玉梁,有时他是季枫,甚至有时候他是张梅卿。《玉翡剑》【嫁枝赴宴】《白虹篇》《凤山鸣》.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份、样貌、来历全都不清楚,他唯一记住的是那具身体死前爆发出的一生最璀璨的剑光。如今就在面前。他既见过它怎么用,也知道它怎么破。一道道剑光爆发又湮灭,青衣玄衣来回交错,地上多少丈都是散乱的断剑,而两人身上尽是淋漓的血痕。他们精妙地弈剑,也绝不忌讳残酷地换伤,在这里没有谁的身体更强韧,这是真正的心境之决。渐渐地他们开始喘息,开始迟钝,然而成百上千合过去瞿烛没有一次处于上风。每一次竭尽全力的剑斗都被化解斩断,他已经从空中摘下近千柄剑,而面前的少年依然还是最开始的那一柄。沉默、冷静、明亮,神妙无懈,洞察纤毫。直到最后,瞿烛都没能破开这柄天幕般的长剑。随着第一千柄长剑的断裂坠地,瞿烛仿佛又回到了过往那三十年的时光。是永远也悟不透的《崩雪》第三,是想不通、摘不下的埋星之冢,是欢死楼天空上隐隐约约操纵一切的手指他有时以为自己已经跨过它们——或者至少已跨过了第一个。但如今那种无法逾越之感再次横亘在面前。剑。裴液早已跨过两个世界的界限,此时他立在高风寒天之下,喘息着提剑望向前面的黑袍,如果在藏经楼中他经历了至今最紧绷艰难的一场斗剑,如今就是把二百场那样的战斗连在一起。将一千门剑如此破去,他也几乎到了极限。瞿烛疲惫地倚在残雪大石之下,眸子望着少年,声音虚弱而轻淡:“有时我想.你肯定能想到的.但有时我又想你看起来不像那么聪明。”裴液安静低着眸:“从你在藏经楼用出【逐日超影】的时候.我就在想了。”瞿烛点头轻叹:“那三次和你的较量,真是二十年来最大的败笔。”裴液当然一直记得。为什么他会用出【逐日超影】,为什么同一个人,剑赋会在二十年后判若两人。为什么五十岁的年纪,其人如此未老先衰。为什么他在欢死楼羁绊二十年,为什么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