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与子同仇(4/5)
器纹不来自他们任何一方,而是由器署监提供,这柄剑铸成后的归属也正是府衙。裴液此时才看清那双安静的灰眸。所以这是荒谬的臆想。他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也实在无法掌控这样庞大的案件;他当然也不能告诉裴液,因为那人比他更早注意到这位少年,让他在那人的掌控中随波逐流,比将其拉到自己身边更有生机。我在金玉斋的湖底做了第一次试探,那次的目标是欢死楼的两名抟身,如果我死了,【流风】就会把结果带出去。他也确实覆灭了欢死楼,并不是说不过去。裴液听着玉剑台下狂热的欢啸,能够在几十万人面前以剑扬名,一定是那个山城少年梦寐以求的事。但我忽然有一个更荒谬的臆想。因为如果一种可能真的可以解释所有的事情,那么无论多么荒谬,它都有可能是——她理应是一样的状态的,现在已不是受挫后还安慰好自己再露出笑脸的时候了,他们真正分开,无论多少次梦回,思念只能压抑,压抑只会导致痛苦。——他已经三次输给他了。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翠羽在少陇既没有经营也没有靠山,谁认得她翠羽掌门的名号?这种替换不是在后来的某时某刻发生,而是当他第一次进入少陇府衙、和我们每个人见面时,里面就完全是另一个灵魂。在崆峒那个秋日的凌晨,树断石乱的惨烈战场中,一切都已安静,一切都已离去。残衣染血的老人一个人坐在树下碎岩之上,灰发散乱,衣上的旧血正一点点落定为斑驳。她在推开自己的门前,一定调整了很久情绪和神态。因为如果那就是真相,那我们所有人都离它太过遥远。只有我侥幸和它牵起了一条隐约朦胧的线,这条线没有任何的支撑,完全凭我的思维的攀上去,现在我在流血,有些机能正在迟钝.也许某刻一个恍惚,我就再也没法把它连起来了。除了李缥青。若隋大人已经被暗杀了,现在是戏鬼易容假扮,倒更说得通些。这几乎令我从他身上挪开了目光。我早意识到它存在于脑海的角落里,但从来没去触及它,因为隋再华就在我面前,二十年前我们在府衙初见相识,三天前我们在金玉湖底并肩死战这两个身影绝绝对对是同一个人。他们那样分开,本不该是如此若无其事的见面。我知道,这是个不负责任的、会令调查之人万劫不复的结论。反抗埋星冢的圈养,反抗欢死楼的控制,反抗天公的判定.直到现在,正如他和自己所说,“我想看看,